任继琼:喝茶为何有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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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接到开会通知,我就问自己,我想过喝茶有道的问题吗?诚实的说,如果没有这个会的机缘,我也没有想过。我们家的人在很多事上都有分歧,但在喝茶这件事上没有分歧,我们家早上第一件事就是我爸去很远的地方去挑他认为好的水来泡茶,我很小就开始喝茶,一直到现在都在喝,但是确实没有仔细的想过茶道的问题。
日常行为的喝茶有“道”吗?茶道这个词我知道,但是茶里面还有道还能写论文,我就有点困惑。我也问了我周围的朋友,发现大家跟我想的差不多,我就想借论文的思考把这个问题想清楚,就是我们普通大众日常的行为,我们喝的茶里面有没有道。
如果说没有道,有几位老师刚刚也提到,有那么多饮料,为什么我们单单选择了茶?这可能有生理的选择,中华民族的基因等方方面面的原因,但是我们交往的时候要去喝茶,这已经成为了我们的日常行为。所以我感觉这个东西似无却有,这个似无却有的东西确实是值得探讨的东西。后来我又查书看,大多数人行为当中的东西恰恰是最深厚、最普遍的道,这才是老子说的最原初的道,最纯朴的东西,也是说不清楚的东西。“大象无形、大音希声、大道至简”,我们感兴趣,这么多人在喝茶、这么人在探讨茶道,但是我们还不清楚,回答不了的问题,这些难道还不值得做吗?不能说不清楚就不探讨,正因为这个东西很微妙,所以有意思,通过“无”去看“有”。在生活中,我们就是在忙闲之中、动静之中喝杯茶、在动静之间喝杯茶、在大家的交往之间喝杯茶,实际上这个就是茶道。
我觉得作为学术研究的话应该有一个边界,不然的话我们今天就搬到花溪公园去了,晒着太阳闲聊反而更舒服。学术方法怎么来做?我觉得冯友兰先生提到的一个负的道路和一个正的道路融合在一起可能还是比较贴合实际,我觉得这是一个好事情,大家可以一起来慢慢做,而且我们在讨论在研究的这个东西与普通人是非常有关系的。我喜欢最初、最纯朴的东西,透过层层障碍达到最顶层的东西。我主张,原初的道内存于最常见、最常规的行为之中。
西方哲学是理性主义,但是它是在黑格尔之前表现为理性主义,而在叔本华转向之后出现的现代主义,它就跟中国的哲学有融通之处。有一位学者说:我们的存在就是运动,生命的运动,我们为各种欲望去运动,欲望的本质就是缺失,所以我们老是想要各式各样的东西,这就是痛苦。而人太痛苦了就要闲下来喝杯茶,这就是中国人自己的解救之道。这方面西方哲学有很多跟我们研究茶道相契合的地方,中西方哲学最后都要走第三道路也好、融合的道路也好,目前我的想法是,我们要有一颗身怀大众之心,研究普通人的道在哪里,这样的道研究下去才有生机,才有发展。茶道哲学应与大众喝茶、日常生活方式结合起来。